远处某处山峰的山顶长亭,一位躺在石椅上的酒蒙子似乎感应到什么,遥遥举起手中的酒葫芦,晃了晃。
湛月的眼力极好,看到这一幕,微笑着朝那里摆了摆手,而后便又继续趴在栏杆上,看着脚底下翻滚的云雾,思索起来。
他现在仍然在寻找“扭曲”的源头。
他不是第一次找不到哪里是“扭曲”的源头了,这种时候,他和那些“前辈”的境遇可能相差无几,都得靠着泰拉给的一点点信息来摸索——他有经验,所以其实并不是很着急。
王部是一个怀疑对象,但也说不准,暂且在心中留个印象。
等到湛月和业离开大炎,回到巴别塔,睚的“戏份”湛月也会尽量安排好,还好睚还剩下“初质”和“记忆”,还能挑选“代理人”——虽然可能实力比原剧情中会差上一点,但无所谓了,反正都是打“人类范畴”的高手打得过,打“非人类范畴”的高手打不过,有点偏差无所谓。
湛月默默地把“睚”在对扭曲源头的怀疑对象列表中打了个叉。
那么……
“Zzzz……”
身后传来轻微的鼾声,湛月回头看去,便发现业这个家伙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他的右手还盖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,显然把这枚装有他大姐的空间戒指看得极重。
湛月也是默默为这个可怜孩子叹息一声,转过头继续思索起来。
京城,太尉,太傅,老天师,秉烛人……
湛月在脑子里把所有他在玉门事件中碰上的,跟那次事件有关的人全都想了个遍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
信息太少了,不足以让他下判断。
大炎的局势很复杂,而身在其中的湛月并看不清那些人在搞什么。
“——?”
突然,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。
湛月眨了眨眼,抬眼看向声音的源头。
一盏奇怪的酒杯,歪着“脑袋”,好奇地看着他。
“诶,器伥?”
湛月认得这小东西是什么,正是上辈子出现在剧情关卡中的“怪物”——是被一盏黑酒盏影响,从而从普通器皿变化而成的东西。
在这种还是“原初形态”的时候,是没有太大攻击性的——砸人不疼。
不过,按理来说,那盏黑酒盏这个时候应该不在这里,这酒杯……
湛月看向令刚刚的方位,只看见云雾深处的长亭,没看见她人——估计躺着呢。
湛月挪回目光,视线落在眼前的小家伙身上。
他对它招了招手。
“过来,嘬嘬嘬。”
酒杯听话地“飘”了过来,落在湛月手上。
湛月把玩着酒杯,他敏锐地发现了酒杯边缘上还留着某个女人的唇印。
湛月抽了抽嘴角。
好吧,估计是令喝醉了,做梦梦出来的,他还是还回去吧。
就在他打算走的时候,酒杯就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,试图挣脱开湛月的手掌。
湛月挑了挑眉,放开手。
酒杯“嗖”地一声飞向那间长亭,落在一只升起来的手中,再不见了踪影。
湛月嘴角又抽了抽,他撇撇嘴。
看了眼表。
“大概差不多了……”
湛月收起表,转身踢了还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的业一脚。
“起来了,小白差不多该追来了。”
湛月语气相当平淡,仿佛在说该吃饭了一般。
业被踢醒,他打了个激灵,表情幽怨。
白定山现在固定了追击频率,每两个小时就会过来劈一会儿,直到半夜才作罢,第二天早上六点又继续。
更重要的是,湛月是一回都没被追着劈过,只有他这个倒霉蛋,每次都被白定山追着劈。
当然,他也不是光挨打,他也有试图反抗——可惜的是,反抗无效,白定山能被冠以“青雷伯”的名号,实力自然是相当强劲,哪里是现在几乎不敢动用大型术法的业能够反抗得了的。
甚至有一次差点戒指都没守住,还是湛月出手帮忙解了围,这才让他保住了自家大姐。
白定山那死老头是真下狠手啊,他不拼了命地躲,那死老头是真的把手上的青雷往他脑门子上泼啊。
不过,业觉得自己都习惯了,无所谓了。
反正“卢西”是活不久了,最后这段时间折腾一点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
他就不信,等到他再度复苏那一刻,白定山这死贱人还活着——熬都熬死你。
“那么,”湛月对他挥挥手,伴随着空气中隐隐约约响起的道道雷声,“加纳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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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脸色苍白地落在尚蜀街头。
*巨兽粗口*,总